綠收廢

樹葉砌出香港街景

中環價值當道,藝術家在香港是「揸兜乞食」的代名詞,偏偏有人矢志成為全職藝術家。辭職後憑樹葉砌出的九龍城街景打響名堂的Giraffe,不僅長頸,還十分「硬頸」。不過沒有他的堅持,我們也不能欣賞到他用樹葉和兩毫子砌出的香港風情畫。

香港印象 失落事物


這是來自大埔林村的白蘭樹葉,韌性足夠,婆婆剪下花朵後,地上的葉子都是Giraffe的作畫材料。

曾經吞吐客量全球第三的啟德機場,就建於鬧市內。舉頭三尺有飛機,伴隨的震耳欲聾,都曾是震驚他國旅客的「險過剃頭」景象。飛機影下,樓房密集,人們淡定自若地如常生活,象徵著生命力勃發的社會。這正是Giraffe眼中香港的黃金時期。回歸後,更國際化的赤鱲角時代降臨,卻教他悵然若失,說:「香港想著要與大陸、國際接軌,但在不知不覺中,放棄了許多自身獨有的文化。」香港因發展而移山填海,拆卸重建。時代巨輪輾過舊有建築,亦吞噬了自然環境。樹葉,亦是時代的犧牲品。這些被輕言放棄的東西,就是Giraffe的創作靈感與媒介,它們化身藝術品提示港人珍惜眼前事物。


香港日漸失落的事物反覆出現於Giraffe的作品。皇后碼頭未能成功保育,「辰砂」亦被人嫌棄,自是最佳拍檔。

沒有走錯了的路

這份珍惜,亦適用於Giraffe自身的藝術才華。他從小習畫,對美感有股執著,後來卻因成績所限,無法升讀大學藝術系,便轉讀室內設計。四年學業,加上一年多的設計工作生涯,仍沒有磨滅他對藝術的熱愛。「我不甘心未做過就放棄,故決定趁年輕辭職去做藝術。」他說:「但如果我沒有唸過設計,我相信我現在畫畫依然只用紙筆,而不是用一些特別的媒介,所以工作也算是歷練。」也許人生的確沒有所謂冤枉路:因為你走過的路,你才會在現在這個位置,看見此刻的風景。不過面對連唸藝術的朋友也說他在浪費時間,是廢青所為,他也不禁動搖,說:「有時我也在想,在香港做藝術是否不可行。」不過才不到半秒,他又笑說:「當然,我對自己很有信心,而且比起害怕失敗,我更怕後悔沒嘗試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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執葉實驗 佛系作畫


刷好樹葉後要先夾乾,才能黏貼,不像邊刷邊貼般準繩,所以二百多塊樹葉砌成的畫,背後隨時是四百塊樹葉的工夫。

與Giraffe相處短短一個下午,便可知他的口頭禪是「未試過又怎知?」。他投身全職藝術創作的決定如是,在藝術創作的形式上,也如是。人家畫畫都是紙與筆,他卻大膽試用不同媒介。走前人沒有走過的路,都需要開疆辟土的韌勁。製作樹葉畫的每個步驟都要反覆試驗,他解釋:「我四處拾樹葉,試出不同樹葉的特性,例如哪些煮完是可刷的,刷完葉肉,葉脈又有足夠韌性可供黏貼。這樣才可利用葉脈不同的花紋砌成畫。」作畫後,卻發現樹葉會因日曬而變白,貼在白色背景的九龍城街景隨時「癡地」,數十天的工夫要毀於一旦,他卻淡然說:「也是一個新發現。」故後來的「天壇大佛」選用黑色背景,使輪廓隨時日愈加分明。沒有懊惱,只有隨時而變,果然相當「佛系」。


飛機影下,樓房密集,人們淡定自若地如常生活,象徵著生命力勃發的社會。這就是Giraffe眼中香港的黃金時期。

全職突破框框

辭職後大半年,幾乎一星期做足七天,家住粉嶺的他把「出城」買顏料當成休息,卻依然甘之如飴:「工作時間雖長,但起碼我在做喜歡的事,並不覺辛苦。」不過這其實並非虛無縹緲的「追夢」故事,因為他是踏實地築夢,磨練、精進自己的技藝,經常主動地尋求突破。他以樹葉和毫子畫打響名堂,卻放下這標誌性的創作,進而探索其他作畫方法,如把數張風景畫拼成肖像畫、用文字堆砌出肖像畫等。不斷挑戰現有框架,正是藝術的核心。他未來的作品,還請讀者拭目以待。


自由神像是透光的背景,令人可以欣賞細緻的葉脈。


大佛樹葉畫貼在黑色的背景,會隨時日變得愈加輪廓分明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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